第(3/3)页 骆粥低声自语道。 “不过,也不用管那么多,若是右手不断,那本官在免费给这位大人算上一卦便是,或许,如姜大人那般失足,坠楼而亡也是有可能……” 骆粥盯着那人笑道。 “老夫……” 方才手指骆粥的那位御史听罢,心头已经拔凉,满身都是鸡皮疙瘩,或许旁人只是威胁,可他,是真他娘的干得出来! 那人念头通达,双目不敢直视骆粥,反而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右手,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,不知道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。 “爱卿,便不要在开玩笑了。” “说说正事吧。” 朱明望着敢怒不敢言的群臣,心中莫名的有些畅快,等到骆粥说完,这才出声将话题拉回了正道上。 对于方才骆粥那般近乎于威胁的逼迫的话语丝毫不提,其中的回护之意,溢于言表。 “谢陛下提醒。” “还是继续说说北伐粮草的事吧。” 骆粥回身往望向朱明恭敬道, 乖张的性子也是再度温顺下来。 “嗯!” “正好骆指挥使也到了。” “朕便给诸位说说吧,北伐粮草已经筹备齐了,至于这银子从哪里来的,还骆指挥使这个当事人有关。” “把户部侍郎谢文学,押上殿来吧。” 朱明说罢也不理会疑惑的群臣直接挥了挥手道,骆粥已经用姜子明的命,投之以桃,自己也不能让他寒了心,也得报之以李。 “这是谢侍郎?” “他和北伐粮草又有何干?” 望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, 有人惊疑不定道。 “诸位大人不知,这粮草空缺的银子,便是谢侍郎补上的。” 押送谢文学的曹正淳解释道。 “呵~” “尔等,还在朕面前哭穷的时候,这户部的谢侍郎,谢大人已经花了五百六十万两银子,用来买骆指挥的命。” “朕也不知道诸位到底是真穷,还是如这谢侍郎一般,把银子都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上去了。” 朱明望着群臣冷笑道。 话音落下, 群臣不敢应答。 “此人,罪大恶极,依律当斩!” “诸位大人,可有异议?” 朱明见状继续沉声问道。 “全凭陛下作主!” 群臣闻声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。毕竟正二品的姜子明都死了,区区一个谢家余孽,户部侍郎,已经看淡了……麻木了…… “如此,便拉下去,斩了吧!” 朱明望着浑浑噩噩的谢文学不耐烦的挥袖出声道。 “骆指挥使,也一同去看看吧。” “毕竟这人要买的是你的命。” “臣,自无不可。” …… “这这个卑鄙无耻的贱狗,你背信弃义,毫无廉耻,你他娘的就不是个男人!” 直到被拉出殿外之时, 谢文学这才缓过神来, 脑子里回想起那日在东厂衙门里相谈甚欢的场景,怒从心来,此刻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到了身旁的曹正淳身上。 “谢侍郎,你这话倒是没说错。” “咱家本来就不是男人,咱家是太监。” 曹正淳也不生气, 反倒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。 “至于您口中的背信弃义,这话咱家是不认同的,于咱家这类阉人而言,只需要忠于陛下一人便是。” “至于廉耻一说,更是无稽之谈,类似于咱家这类阉人,本就是当奴才的命,还需要什么廉耻。” “陛下体面了,咱家便是脸上有光。” 曹正淳笑意盈盈道。 “你这个卑贱的阉狗,你会遭报应的!” 谢文学望着曹正淳目光狠厉, 口中咒骂出声道。 “咱家本来就是绝子绝孙之人,还害怕什么报应?” 曹正淳神色不变的反问道。 “你,你,你,你不得好死!” 谢文学被言语诚挚的曹正淳怼的嘴皮子打着哆嗦,满腹的怒火,也是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无意义的咒骂着。 “嗯,谢侍郎这话倒也有可能,毕竟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,不过,今天您得比咱家先走,劳烦您去底下给咱家探探路……” “呼,呼,呼……” 谢文学被气的哑口无言, 只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 “谢大人,您先顺顺心吧。” “咱家听说人在情绪起伏的时候,这血液便会往脑子里窜,待会砍头的时候,难免血喷得多一些……” “弄脏了地面,” “也是辛苦咱家这些阉人打扰……” “你……” 谢文学闻声更是气极。 “不听劝,也就算了。” “咱家,先行请谢大人上路了。” 曹正淳拱手一礼道。 …… 午门外, “骆指挥使,您需要亲自动手吗?” 曹正淳依照着朱明之前的指示出声问道。 “也可,” 骆粥闻声笑着点了点头道。 “不过,这闸刀收起来吧,后边要闸的人还有很多,也不差这一颗脑袋。” 骆粥望着朝堂的方向轻声道。 “暂且,” “先润润本官手中这柄刀吧。” 说罢, 骆粥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。 冷冽的刀身照亮着谢文学惊恐的面容, “嘭……” 人头落地的声响很是沉闷, 同样如曹正淳所说一般人在气极的时候会血压飙升,从断颈间嘭出的鲜血竟是一丈有余,还要胜过之前同样倒在自己刀下的两位兄长。 “陛下,” “罪臣已经伏诛!” 当身穿蟒袍腰悬绣春刀的少年郎重新出现在大殿之上时,群臣已是噤若寒蝉,整个大殿静如枯冢。 “滴答,滴答……” 血液不断从绣春刀上滴落,群臣恍惚之间,好似听到了,那绣春刀落下朝堂上衮衮诸公凄厉的哀嚎声,那锦衣所过之处双腿颤若筛糠的抖动声,那马蹄踏下在青石板上如同春雷炸响的沉闷声。 同样也好似明白, 诗词书中那一句, 何为,天街踏尽公卿骨……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