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府, “唉……” “到底都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。” 李知节独自一人坐在院中自饮自酌,想起这几日上京城中的景象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。 “罢了,罢了……” “你们非要如此,老夫也阻拦不得,且看尔等如何自食恶果吧……” 李知节将杯中最后一滴酒饮尽后对外高呼了一声“来人!” “老爷,您有何事吩咐?” 片刻后, 一忠仆跪倒在地问道。 “差人往宫里递个条子,就说老夫伤寒病重卧床不起,这几日没法子上朝了……” “另外,去药铺买几副治疗风寒的药来,做戏也得做个全套。” 说罢, 李知节径直往里屋走去。 “嘭……” 木门合拢, 任他满城风雨与老夫又有何干? 且等拨开云日,见得青天再出此门! …… 子时三刻, 东缉事厂, 门前, “大人,您当真要全部都送去?” “前两日已经送去几十万两银子了,可水花都没听到一个,这帮东厂番子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些……” 身旁的管家愤愤不平道。 “呼……” “只要那贼子能死,” “这区区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? 户部侍郎谢文学洒然一笑道,这几日上京城内的风向自己也是听到了,可自己还有另外的盘算,得多上一重保险。 “抬进去吧。” “便是他们胃口再大又如何,想来,我谢家几百年来余下的家底一同搭进去,还是能撑破他们的肚皮的!” 谢文学挥了挥手,自有两名家仆抬着一口沉重的箱子随在身后,这口木箱之中并非银两,而是堆叠的银票。 “只待贼子身死,千金散去还复来……” 谢文学念头通达大踏步往门内走去。 半个时辰后, 东厂督主曹正淳亲自将人送了出来,看那相谈甚欢的模样,显然在里面已经定好了具体的章程。 “如此便有劳曹督主了!” 谢文学望着曹正淳拱手行礼道。 “放心吧,谢侍郎。” 曹正淳倒也不托大笑着回了一礼道, “这笔银子权当是买命钱了。” 曹正淳笑着回应道。 “呼……” “那下官便先行谢过了!” 说罢, 谢文学告退离去。 昭狱; 等到谢文学离开之后, 曹正淳亲自抬着那口木箱到了骆粥身前。 “嘭……” 木箱被打开, 在幽幽的烛光下那前面的印着的数额依旧是晃得人眼生痛,无外乎于其他,粗略看来,怕也是不下数百万两之巨。 “骆大人,您看?” 曹正淳望着银票上的数额并没有太多的心动,依旧是神色如常。 “世家门阀如此之阔?” 骆粥随手拿起一沓万两的银票笑道,要知道这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,大头还在被衙门封锁的府中。 “骆大人,您看如此处置?” “且送给陛下吧。” 骆粥思索片刻后沉声道。 “骆大人,您的意思是?” “就目前而言,东厂还需要陛下的绝对信任,为了这点银子,万一被捅了出来引起隔阂,不太值当。” “何况陛下虽然穷惯了,可也晓得轻重缓急,未必真的会吃下这笔银子,指不定最后还得落到东厂手中。” 骆粥随手把那一沓银票丢回箱子中道。 “毕竟用不了多久本官就要出狱了,你们东厂想要钳制锦衣卫,也还需要大笔大笔的银子用来开销。” “如此,便依照骆大人的意思。” 曹正淳闻声点了点头道随即合拢木箱。 “对了,如今北伐的局势如何?”骆粥双手作枕躺在稻草堆中沉吟道,毕竟北伐一事直接关系到自己和陛下那层窗户纸,多久才会捅破。 “北伐大军如今已经行至漠北郡,距离渔阳郡莫约还有一千里地,按照急行军每日八十里的脚程来算,莫约还有十三四来日便能抵达北疆。” 曹正淳思索片刻后回应道,这是他在御书房中探听道的,皆是军中送上来的折子,比锦衣卫的线报还要准确。 “急行军吗?” “那粮草辎重如何处理的?” 骆粥闻声微微有些皱眉,寻常大军日行五十里便已经算是不错,日行八十里便是军中精锐之师也有些吃不消,至于兵书之中那些日行百里的案例,非得百战之师,丢弃大半粮草辎重轻装简便才能做到。 “回禀大人,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陛下也是晓得这一点的,这次北伐第一批的粮草在靠近北疆各州郡筹措的,算算日子应该已经送往渔阳郡的都城中了,莫约能供养大军半月左右。” “第二批的粮草,莫约再有个三两日的功夫也能送到,至于第三批大头的粮食和军饷,在那谢侍郎东奔西跑之下也已经筹措好了。” 曹正淳详尽道。 “依照徐老将军沉稳的性子,加上充足的粮草想来北伐一事,不必忧心了,咱们还得加紧布置,不然等到大军班师回朝,咱们这边就麻烦了……” “倒也未必。” 骆粥闻声摇了摇头道。 “徐老将军的名头本官也听说过,可你也莫要小瞧了那些封疆大吏,毕竟也是在当地经营了数十年,上下勾结,早就如同铁桶一般坚不可破。” 骆粥回想起那日在兵部尚书府中的话继续道:“何况,他们可比咱们还要着急,毕竟北疆安定下来,第一批要死的人就是他们,等大军一到,养寇自重的事情也瞒不住了,打完仗,严查起来北疆上至腐败官员将领,下到作战不利的兵卒,不晓得要掉多少颗脑袋。” “相比之下,本官杀的这万把人,倒是有些不够看了……” “可,北伐的军队都是抽调的其余各边的人马,与北疆那些官吏没有丝毫牵扯,徐老将军也是出身南方,更没有瓜葛,他们如何能够……” 曹正淳狐疑道。 “那曹公公你到底还是小瞧了他们的魄力,为了朝廷的银子,把步兵拉到开阔地带与燕人的骑兵对阵,隔着千多里地,都敢把手伸到京畿之地,围杀骆瘸子,逼急了,他们只怕是能把天捅个窟窿眼出来。” “天底下只怕是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事情,且在看看吧……看看他们如何应对……” “反正本官是决计不看好北伐一事。” 骆粥望着曹正淳笃定道。 “算了,暂且,不想这么多。” “本官还是趁着这几日好生歇息,等明日大朝会后,用不了多久本官就要出狱了,还有的是事情要做……” 说罢骆粥挥了挥手,曹正淳见状抬着那口箱子离开了默默地退下了。 …… 翌日, 寅时, 朱雀街, 此时天色尚未分明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