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中全,想什么呢?喝酒啊!” 婚礼流程进行得很快,拢共也就十来分钟。 都说除了新娘,没谁在意婚礼仪式,这话虽然有失偏颇,但对于宾客来说,肯定还是希望越“效率”越好。 今天这场婚礼,所有人都很满意。 现在的年轻人,果然越来越务实。 在西拉姆办婚宴,一桌的消费两千左右,桌上甚至能看到鲍鱼刺身这样的希罕货,其他人都吃得热火朝天,可张中全食不知味,一副便秘般的表情,面对旁人的呼唤,也不理会。 见状,人家也不搭理他了,转而换目标劝酒。 不是故意无视,只是脑子里,实在是嗡嗡作响,不仅他,旁边的老婆麦恩翠也是一样,两口子就像同时中了蛊,浑浑噩噩的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“感谢。” 直到新人按着习俗挨桌来敬酒,他俩才强自回神,和桌上的人一起起身。 “恭喜恭喜。” “新郎官,叫那个人什么名字?” 坐下后,麦恩翠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波涛。 张中全魂不守舍,一言不发。 “我问你话呢!” “你不是听见了吗!” 激涌的情绪下,张中全没控制住音量,不过在座的都是熟人,哪不知道他们两口子的相处模式,顶多扫上一眼,毫不在意。 “那是江辰?” 麦恩翠此时的心情无比的复杂,难以置信,不愿意相信,又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。 张中全自顾自灌了一口白酒,呼吸粗重,“谁知道是哪个chen?也许是城墙的城呢?” “城墙的城有后鼻音!” 有点灰色幽默。 可是两口子都笑不出来。 “你真是个蠢货!” 麦恩翠忍不住骂。 一个人可能听岔,但两个人难道还能同时幻听? 同名同姓? 又不是拍电影。 世界上没有这么荒诞的巧合。 哪怕的确像拍电影。 “关我什么事?!是方家!他们全部在演戏!还有江华姿!” 张中全咬牙切齿。 明白了。 他一切都明白了过来。 他是说怎么方家闺女突然就冒出个男朋友,还带到江华姿家里吃饭。 来自亲人的愚弄让他手背凸起一道道青筋。 “你就是个废物!” 此时此刻,麦恩翠哪里还在乎什么“蜜月期”,一把撕掉戴得异常辛苦的面具。 “他们骗你,你就一点都没察觉?连自己的侄子都认不出来,你能怪谁?!” 一针见血。 方家和洪家确实联合导演了一出好戏,可之所以能成功的原因是什么? 还不是因为他这个表叔,压根不认识自己的侄子。 说出去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 麦恩翠就事论事的话语就像一把钻头,钻得张中全脸上生疼,他恼羞成怒。 “你不是一样?你认出来了吗?!” “我怎么没认出来?我说了,我感觉在哪见过他!” 真相大白后,麦恩翠终于后知后觉。 有些客人过一年半载重新来消费,她都能记得对方。 要怪只能怪,她和江家来往的实在太少,表嫂表哥去世后,更是几乎断了联系。 “我起码还觉得熟悉,你呢?亏你还是当叔叔的!” “你有什么资格骂我?当初不是你觉得他们家穷,害怕找你借钱,不让我走动吗?噢,现在看人家发达了,转头怪我起来了。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!” “张中全。你说什么?!有种再说一遍?!” 麦恩翠张眉怒目,铜铃般的眼睛仿佛要吃人的母夜叉。她吓人的模样激活了张中全内心的恐惧,即使情绪依然激动,但默不吭声了。 “噢,现在会把责任全部推到我头上了?我嫌弃他家,难道你不嫌弃?是我不让你走动?我是捆着你的手还是绑住你的脚了?张中全,你要不要脸?是谁又当又立?” 相敬如宾的夫妻终归是少数。 麦恩翠唾沫横飞,毫不在乎什么男人的尊严,把老公喷得体无完肤。 “够了!现在扯这些有什么作用!” 麦恩翠觉得不够,“跟了你这样的男人,我简直是瞎了眼!” 张中全没再吭声,还是一如既往的率先让步。 麦恩翠余怒难消,但也没有继续辱骂。 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婚礼上。 饭,自然是吃不下去的。 短暂的安静过后,麦恩翠深深吐出口气,“你那侄子,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厉害?” “我怎么知道?” 张中全不敢再触母老虎的眉头,端着杯子独自喝着闷酒,内心的惊骇比酒还辣,辣得他直咳嗽。 不提别的。 第(1/3)页